焦虑的银行｜历史上可圈可点的银行家似乎都活在了民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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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近代100余年的时间里，票号成为“汇通天下”的金融组织，这在中国经济史上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和作用，其在经营中积累的经验，至今仍有借鉴价值。
如今平遥“日升昌”旧址已辟为中国票号博物馆。进门便是“孝弟忠信礼义廉耻”八个字，这是票号诚信、从容、斯文、体面的历史见证。
一百年前山西票号的光环，照耀着后来的银行，让银行从出生就打上了诚信的烙印，告诉人们银行生来就是诚信礼贤的。
不过，翻翻史料，发现历史上可圈可点的银行家似乎都活在了民国。
民国的银行家，虽然身处兵荒马乱年代，却是铮铮铁骨，深明大义，有担当、有情怀，是他们坚守着诚信的底线。
在很多城市，在50年前的银行里，很多员工还都是那个年代的伙计，他们后来成为银行的老前辈，也就是后来人们称道的“老银行”。他们无论身处何境，我自从容不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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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观过山西平遥从前的钱庄，在对照现在的银行，银行人就有些羞愧了。
从前的东家和伙计，与现在的董事会和经营团队，它不是一回事。因为现在的银行，表面是企业，头上却喜欢套行政级别，盈利或亏损、或渎职，都没有真正的述职对象，一张调令就换地方任高管去了。
所以他们讲的是即期考核，短期行为，擅长做表面文章，只求任期内的业绩。
报表有表里表外，其实还有帐内帐外，汇报材料也有几套表述，专拣各方领导爱听的话写，比如地方ZF讲实际，你就得玩点文字游戏，要讲简化了多少审批流程，新增了多少贷款额度。
其实也就是这一块蛋糕，切法有讲究罢了，经济的增长，信贷规模自然也水涨船高，当金融数量突飞猛进时，总有虚拟的资本在瓜分实体经济的利润。
在大部分的银行网点里，别看招工时非“985、211”不要，银行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，主要是大学生太多了，自有人会来应聘。当然后来跳槽的也多了起来，要不怎么现在银行的招聘广告是最多的呢？。
自从地方银行放开地域限制以后，银行就越来越急吼吼、乱哄哄了。哪里有钱，就到哪里去抢蛋糕，新银行不断在冒出来。
貌似分工很细，各有所长，其实还是一样的买卖。银行流行跨地区开分支机构，就连从前的农村信用社、这样的“傍皮鱼”，摇身一变，搞个法人村镇银行，也来淌浑水了，说是有鲶鱼的效应，激活这里的市场，其实自己那里的一亩三分地都还乱糟糟，账面上带了一个亿的资本金，怎么还好意思跑出来抢生意。
难怪有些企业的老板，都不想接见他们，只能在走廊里探头探脑。也难怪有些大银行的行长，开会都不想坐在他们边上，免得掉了身价。
银行多了，势必容易扰乱经济金融的格局，同时，做人做事就少了些厚道，诚信也打了折扣，银行经营说是按照“巴塞尔协议”，实际上也没有巴塞尔什么事，银行的做品跟典当也差不多，抵押、质押、担保，再加无限连带担保，稳稳地盈利，不良贷款几乎为零。
所谓“普惠金融”和“精准扶贫”也只是挂在嘴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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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支付宝来的时候，马云说：银行不改变自己，我们就改变它。
说得银行是很慌兮兮的，恨不得把支付宝套进刑法，放在早几年，这事也许能成，因为以前只有银行可以做金融，其他都是非法的，社会上的经济往来，都得通过银行来结算，如果企业或个人到银行里取一笔稍大金额的现金，是要跑到银行楼上的计划科里去审批的，路上还得想好用途，不然被踢出来也是有可能的。
再看八十年代大型商场推出代价券的时候，而是最早去查的是人民银行，查它的理由是涉嫌扰乱人民币流通管理，代价券就是变相的人民币。
弄得商家在券面上动脑筋，光叫提货券还不行，得杜撰个商品名称上去，也不能注明金额，比如：洗头膏三瓶，跟密电码似的。
银行现在变得焦虑了。只要银行偏离了媒介的初衷，它不可能不焦虑，满脑子都是恶狠狠的利润考核、市场占比。不过，银行的压力，只是银行家们同质同类的较劲。
打开网银，眼花缭乱，服务内容多得找不到想去的地方。银行不仅卖贵金属，银行还卖大米、卖水果、卖家电。都你们统包了，你叫百货商店吃什么饭啊。当然现在其他超大型企业也是如此，比如中石化的加油站里员工，也有卖食品百货的考核任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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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行的焦虑，最终是落在银行员工的身上。董事会是不想知道员工用什么手段来完成业绩，不会象山西票号的股东那样考虑要开百年老店的。
而员工屈于指标任务，与客户交流就免不了藏着掩着，在诚信上打折扣。最终导致客户对银行的信任度也打了八折。
都说银行福利好，其实银行里的人文关怀也是作表面文章，属于嘴上讲仁义，实际不讲理。只有每天的加班加点是实实在在的，员工每天开晨会，要打鸡血、喊口号，跟传销团队似的。
月度的业绩完成进度表贴在食堂卖菜窗口上方晃悠，此时，任凭再好的伙食，也嚼不出味道、吞咽不下去的。
难怪中国健康指数白皮书说，中国90%的雇员活在压力中，其中50%是银行的员工。此话不假。他们的内心比实体经济企业的员工更焦虑。
如今的银行员工，活得不体面。唉，焦虑的银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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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愚人